张先生拍X光片与做CT、B超的那些事 （短篇小说）

原创：上海阿蔡

       张先生平时体质不错，虽然不跑马拉松，不练少林功，不会跆拳道，也不爬山和游泳，但若有朋友相邀出去野外走走，也能一天可走它几十里的。对此，张先生也“引以为傲”。

       张先生属于现代中国社会的大众群体，因此，他无法在经济上以富豪或成功人士自居而“引以为傲”，虽然他有一点小小生意，做点没有雇工的活儿，赚点比普通上班族略多几张人民币的钱，比如：假如张先生爱抽烟的话，他可以多买几包更贵的烟。或者，他爱喝酒的话，他可以比一般人多买两瓶茅台酒过过瘾。或者他要送点人情礼物的话，他可以拿点好烟，好酒，或者买些高档水果，去他需要走的地方走走。

       假如生活总是一番风顺，那么像农民朋友一样的风调雨顺，每年的收成对张先生来说，也是可以温饱有余，另外还可以奢望每年在国内，或者在省内某个风景区去旅游些天的，毕竟当今社会，大家都想得开了，劳逸结合，在旅游中品味生活的创造美，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。对此，张先生，没有意见，并且也会实践之。

       谁料想“天有不测风云”，张先生在新近的一次省内的出差中，居然因为路人的偶然碰撞之下，崴了脚，导致他三天后到家的时候，已经步履艰难，非去医院看看不可了。张先生本来崴脚之后，在外边买过一包伤痛膏药，以为贴几天就会好的，但没有能够如愿。这次回到家之后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当地的人民医院就诊，他想这回应该好好休息一些天，不然，这脚伤就不易好。当然，他回家后，是很寄望于当地医院的大夫们的，也许他们会有高招：有“妙手回春”之功。那样的话，他可以在两三天后就能恢复到“健步如飞”的境界了。

       但是，张先生的美好愿望的实现却有点不轻松，他的这次脚崴伤的治理过程却给他添了很多堵，他因为在就诊时说了崴脚的时候身体前冲有过落地现象，所以医生就要他在拍脚的X光片之后，再做头部CT检查，或者做核磁共振。此外，因为张先生说胸部下边一点的地方，这几天有些不舒服，是不是脚崴的时候“叉气”，医生说：这个你应该再做B超检查。总之，你有做检查的必要。

       对于，脑部CT检查项目，有必要吗？张先生有点疑惑。做B超项目检查呢？这个也有必要吗？张先生觉得自己的头部没有剧痛感，无非是好像落地有些碰到脑袋，有过一阵痛感，就那么当时一下吧，现在已经没啥感觉了。B超呢？——也就是跟医生聊天说到“岔气”吧，自己瞎聊吧。——真要做B超吗？——“妈的，除了做脚上的X光片，再做CT检查，在做B超检查，这不就要少抽几包好烟了吗，也许一两条好烟吧？”

       对于在医院看脚崴伤痛，凭空多出来两项医疗检查，做，或者不做，张先生都感到不舒服，他本来想在家的所在地的县人民医院看脚崴伤，可以期望得到“妙手回春”的治疗:——三天后可以“健步如飞”。结果，张先生去了一趟县人民医院，多做了两项检查——CT检查，与B超检查之后，心情却郁闷了很多，回到家后不但跟老婆念叨了两三天，还跟周围邻居，以及那些同学、朋友啦，小生意的来往者啦，念叨了十天半月的。

       更为可恨的是：凡是听张先生念叨去医院看脚崴多做两项检查的时之后，大家都说他：没给你做全身检查，就算好的了，这化验，那化验，你总没做吧，核磁共振你没做吧，你还是少的呢？人家上午做CT检查，化验血常规等的，下午入院治疗，还得让你重新做一遍，上午门诊做的，都不能算数的！、、、、、如果住院十天，半个月的，你可能就得重复多做几次检查，等等！谁都能说出医院检查的一大堆奇谈怪论，没有谁不能说一大堆的。总之，你张先生这多了两项检查，摆不上场面！你也就是少抽点烟，少几口酒罢了，好意思在外边诉苦吗?你知道，每天有多少人在医院里比你要多花多少冤枉的检查费吗？

        张先生真的没想到：一次脚崴伤的治疗，自己的诉苦，不但不被人们同情，自己居然反而被人们说是“抠门精，一年到头很少去医院，你就算幸运者了！你还诉苦，你还不是心疼那些香烟和老酒吗？你反过来想想:你把它们当做送给医院的礼物，得了！”

       瞧瞧，现如今，医院乱检查的，大家居然都很习惯了，怎么诉说一下都不被人见待了？妈的！张先生好些天都提不起劲来，一次脚崴了，居然把心情搞的乱糟糟的。很多天以后，张先生忽然想了起来：自己去医院看脚伤，为多两次检查费用的开销不高兴，还是因为自己赚钱不多的缘故吧？他想，可能是这样。但是，他又很不明白那些人们，为什么会“习以为常”，为什么都说他张先生抠门呢？难道他们都不差钱吗？可是，他们大多也是普通打工者呀？他们不心疼钱吗？俗话说：“久病成医”，难道他们都是“久病不差钱了吗”？不可能吧！

       阿蔡 写于2019年1月10日晚20点26分